有海

发个疯

小哑巴打手是耀哥从街边捡回来的，被人打到奄奄一息，满头是血坐在路边，气都像已经没了。
耀哥手下阿非走过去想踢一脚，脚伸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握住，那个像没气了的满头满身都是血的人伸手握着他脚踝，头没怎么动，睁了眼，自下而上低头吊着眼看展耀，然后又转看阿非，血块糊了他眼皮又堆积在眼角颧骨，刘海头发也被血结成缕，头发后的眼睛亮得很，闭着嘴一言不发。
他手上用了力挤握，像在握着一只橙子要捏榨出汁，阿非叫起来，眼泪鼻涕一起飞，嚎得像杀猪。展耀笑了，说丢脸。
耀哥看人准，他喜欢有用的人，有用的人用起来好用，他觉得这个浑身是血的小破烂不是善茬，是刺猬，是小野狼，有用。好不好用他不担心，他有办法有手段让任何刺头服帖。
后来人让他捡了回去，洗干净养好伤才发现是个哑巴，没大名或者是他不愿意讲，就叫小高。
再后来，没人敢接的生死状小高都帮展耀处理了，展耀高兴，对小高招手，小高疑惑地看他，微侧头，沉默又安静。展耀说过来。小高走了过去。那时他们还没建立默契，后来日子久了，展耀咳嗽一声，小高都知道他想让谁永远消失。
他在椅子边站住，展耀抬头看他，笑眯眯，看起来谦逊有理，像个大学教授般亲善又温和无害。小高嗅觉灵敏，直觉神准，他能闻到展耀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血的腥味。
他屈膝蹲下，如依直觉行动的野生动物。他单膝跪着看展耀，浑身的刺与爪子收起来，露出柔软的腹部。展耀的手抚上他头顶，揉了揉，笑着说，真乖。
他笑的时候看起来更加亲和近人。


有日展耀同洪兴的话事人讲数，此话事人刚上位，叫鸡公，眼高于顶，嘴巴臭得又像生在脚底上，不是个脑子转得快的。他看站展耀身后的小高笑，说，耀哥啊，你系唔系睇我不起啊，带个不会说话的来，哑巴啊？小高出名，鸡公认识他，个星期前他们也还见过。鸡公嘻嘻哈哈推了下展耀肩膀，展耀被他推得后腿半步，也不恼。
后来数讲完，不会说话的哑巴小高一刀剁了他的左手。展耀笑得温和慢条斯理地说：我系个讲道理的人，你是右撇子，我留只右手给你。大家都和和气气讲道理，不好吗？







两年后小高卧底身份暴露，九死一生跑出来，结束卧底任务回O记复职，真名白羽瞳，复职后是O记高级督察白sir。【x】